【博君一肖】心之所动17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肖战正跟虞音说着话，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背影，随人流从门口一闪而出。
他一晃神：“王一博？”
虞音随他的目光望去：“什么？”
“你稍等一下。”
肖战小跑几步迈出大门，四下探看，却没能捕捉到小朋友的身影。
兴许是眼花吧。肖战笑着摇了摇头，也有可能，只是想他了。
他回到会场，言归正传，朝虞音道：“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女子眉眼间挂着欣喜：“今天的演讲很成功啊，老师特别欣赏你，不枉我绞尽脑汁把他带来。”
她的博导Dr. Miller是行业里赫赫有名的专家，担任着数家大型美企的独立董事。
虞音知道肖战将作为IOA嘉宾发表演讲时，就尝试着邀请Dr. Miller参会；昨天傍晚的电话正是通知肖战，她有机会跟着老师一同前来。
肖战并没有赢得Dr. Miller青睐的把握，他只是希望这位行业大师能知晓，有一家叫光宙的中国公司，实力不容小觑。
因此他是真心感激虞音给予的机会。
“谢谢你啊。”
虞音大气地一挥手：“咱们之间，不用客气。”
“我这不是客套，是发自内心。”
虞音勾了勾唇角，垂下眼轻叹，再抬头时眼里重新蓄满了灵动的笑意。
“那你今天恐怕有得谢我了。”女子调皮地眨眼，“老师让我来问你，中午能不能一起吃个简餐？”
“啊？”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可谓天大惊喜，砸得肖战一懵，不敢置信般指着自己确认，“跟我吃午餐？”
“不只如此喔，还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想见你。”
“谁？”
虞音神秘地卖了个关子，推着肖战往外走：“去餐厅你就知道啦。”
肖战跟着虞音来到会展中心旁边的一家西餐厅。
走进包间的瞬间肖战有点恍惚，与他友好打招呼的人，一位是曾在许多报道里见过、今天第一次得以亲见的Dr. Miller；
另一位是不曾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的亚裔面孔，虞音介绍说，他是A公司新任的首席采购官。
多年职业生涯中，肖战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一家公司的经营发展，有时是需要一点运气的。
A公司作为全球最大的终端设备商，是光宙平时难以触达的国际品牌。接触A公司的供应链，是肖战、甚至沈丘都暂时不敢规划的事情。
而他今天能见到这位首席采购官的原因是，Dr. Miller恰好担任着A公司的独董。
虞音介绍肖战：“Sean Xiao, 光宙科技的市场负责人。”
“Nice to meet you, Sean.”
采购官邀请他坐下，感叹中国公司敢于启用如此优秀的年轻人，或许就是长年保持高速增长的原因。
肖战不免汗颜，要知道在西方企业眼里，市场负责人的概念囊括了销售、产品、洞察、营销在内的整个市场大体系，绝不是他小小的市场经理可以比拟的。
虞音笑着递来让他安心的眼神。只听采购官又询问，下午能否请肖战带他仔细看看光宙的展台和产品。
国际品牌的每一个动作绝非随意，采购官此举至少代表着他有意向与光宙展开合作。当然，前期接触的过程注定漫长，最终也并不一定开花结果，但它意味着好的开始。
肖战一边和两位大佬级人物畅聊，一边暗暗激动，属于光宙的气运，或许真的要来了。
他在席间悄悄拿手机给王一博发了条微信：等我。
一整个下午，肖战陪同A公司采购官参观了光宙展台，又在租借的会议室里向他详细介绍了光宙的技术和产品。
连同品牌经理在内的光宙盯展团队又震惊又兴奋，消息传回国内，董事长和孙总都给肖战发来信息，嘱咐他务必接待好这位潜在的优质大客户。
直到把采购官送出会展中心，肖战紧绷了一天的精神才算松弛下来。
虞音和他站在一起，目视着采购官的座驾驶离后，歪头看着他，轻快道：“怎么样，是不是有得谢我？”
肖战大大舒了一口气，一边用手松解着肩膀，一边侧身看着虞音，笑道：“你想要什么谢礼？”
“谢礼就不必了，我们一起吃顿饭叙叙旧如何？”
按肩的手微微一顿，他原本是打算回酒店找王一博的。
虞音看出他的犹豫：“喂，我大老远从洛杉矶过来，连顿像样晚餐都没有，太不够意思了吧？”
“呃……”
好像确实不太地道，尤其人家刚帮了这么大忙。
肖战答应下来：“我马上订地方。”
他划拉着手机想，展会今天开幕，还有两天才结束，而光宙团队的回程机票定在展会结束后第二天。因此他还有两天时间能跟王一博呆在一起，倒不至于耽误他们的约定。
在大门外等待预约的专车时，光宙几个善后的盯展人员从会展中心走出来，肖战看见王一博的同屋室友，连忙出声叫住他。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啊……肖经理您说。”
肖战有点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你回去的时候轻一点，如果王一博还在睡觉，别吵醒他。”
同屋室友：“？哦、哦，好的！”
“嗯……”肖战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他醒了，让他给我发个消息。”
刚说完专车就到了，虞音叫走了肖战，留下室友原地感叹：“什么时候我领导能像肖经理一样关怀下属啊！”
肖战在沃尔玛商区唯一的中式餐厅订了坐，透过落地玻璃望出去，恰能看见沃尔玛正门外用灯光装饰过的广场。
两人坐下，肖战把菜单转向虞音，正要推给她，却听她说：“你点就好，我喜欢什么，你都知道的。”
肖战一愣：“几年没见，不知道你的口味变没变。”
虞音意味深长地弯起唇角：“你希望我变吗？”
肖战不再多言，淡淡一笑，叫来服务员点了四菜一汤，又大手笔地要了一瓶美国少见的52度五粮液。
等菜的间隙，虞音托着腮看他：“这不是还记得嘛，连我爱喝白酒都没忘。”
今天的虞音穿着半正式及膝礼裙，上身外搭丝制手工西装，淡雅的妆容衬得她雍容大方，比当年容颜还更胜三分。
只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一刻落入过他的眼睛？
五粮液和赠送的凉菜率先呈上桌，肖战把白酒倒满两个分酒器，又分别从分酒器里注进小酒杯。
虞音举杯：“来，庆祝老朋友相聚。”说完一饮而尽。
“你慢点喝。”肖战无奈，只好跟着干了。
虞音过瘾地咂咂嘴：“还是祖国的酒滋味浓。”
她放下酒杯，问：“你呢？有什么新变化吗？”
肖战闻言像被触到什么机关，一改先前的从容淡定，有些羞赧地摸了摸鼻子：“我……”
虞音这下算是发现了新大陆，她坐直了身体，探究地看着他。
“嗯……怎么说呢……”
以往能言善道的肖战，竟然迟迟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
虞音拿出女性可怕的直觉：“战战，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肖战没立即否认，反而悄然红了耳朵。
“其实，也不算谈恋爱。”眼里固有的理智和冷静统统消失不见，化作丝丝流淌的柔情。
他说：“我……喜欢上一个人。”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虞音仍是心头一震：“……谁？”
“王一博。”
上午在会场，她曾听肖战提到过这个名字。但这个名字显然……
肖战大概看出她的疑虑，点头道：“对，他是个男人。”
他毫不掩饰地讲出事实，似乎全然不在乎被她视作异类，又或者断定她不会。
虞音心里掀起惊涛骇浪，她愕然地注视着肖战，从他坚持而笃定的姿态里逐渐领悟，他不是在开玩笑。
也不知是不是酒上头了，她一只手扶着额，一只手按着胸口：“战战，你让我缓缓。”
不多时服务生陆续上菜，虞音静静埋头吃了几口，胃里填了些东西，头好像也不那么晕了。
“等等。”她咬着筷子，皱眉道，“你刚说不算谈恋爱……难道那个叫王一博的傻子，他不喜欢你！？”
“应该也不是一点都不喜欢吧。”肖战不自觉地鼓了鼓腮，语气嗔怨，似乎受了好大的委屈，“但喜欢他的人太多了，他恐怕不愿意套牢在我身上。”
“居然是个海王！？这你还喜欢！？”
“呃，除了这一点，其他方面都挺好的。”肖战忍不住为小朋友辩解，“可能就是年纪还小，心没定。”
虞音一副哀其不争的样子：“有照片吗？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货色！”
“有啊。”肖战拿起手机，翻出旧金山一日游的照片，给她讲每一张背后的故事。
那滔滔不绝的模样，仿佛终于找到能让他倾吐心事的出口。
虞音神色越来越复杂，白天在演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职场精英，说起喜欢的人时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小白，爱情果然降智，谁都不能免俗。
她的目光从手机屏幕移动到肖战脸上，看见他眼里的脉脉含情，流光溢彩。这样明艳动人的笑容，她从来不曾见过。
虞音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醋意。
其实她早就明白的，大学谈恋爱那会，肖战压根就没喜欢过她。他跟她在一起，更像一种自我牺牲。
她和肖战是本科同班同学，那时她对他一见钟情，主动追求他好久。肖战虽然无心无意，但因为心软，总也不忍说太重的话。
直到大一下学期，虞音家出了事，爸爸欠了巨额债务，妈妈丢下父女俩消失无踪。那段人生中最暗无天日的时光里，是肖战陪着她，鼓励她，帮她重拾人生。
当她再一次向肖战表白时，肖战答应了。
他的照顾温柔细致，无可挑剔。起初虞音很幸福，但渐渐的，她觉得这场恋爱不太对劲。
肖战能记住她所有的喜好，记住他们所有的纪念日，但是，他从来不会主动碰触她。
她拉他的手，他不会甩开，她亲他，他也不会躲。但是，他从来不会反扣住她的手，也从来不会动情地回吻她。
甚至为了刺激他，虞音故意和别的男生走得很近，肖战也全无反应。舍友们都说肖战心胸宽广包容大度，但她知道不是的。
他的情绪，不会为她波动。他看似风和日暖，但其实，他心如磐石。
大四毕业，虞音决定去美国留学。肖战送她去机场，在安检口对她说：“我等你回来。”
她摇头：“我不会回来了。”
肖战当时微微惊讶：“决定了吗？”
“决定了。”
他很快如往常般温和地笑了：“那祝你今后的人生，一帆风顺。”
至此一别两宽。
王一博拎着一袋车厘子排队结账，不时按亮手机看一眼，又失落地按灭。
同屋室友推着自己的购物车排在他身后：“来一趟超市就只买樱桃啊？”
“嗯。”
王一博不太想说话，虽然在酒店躺了一下午，但他始终没法阖眼，脑海里萦绕的都是肖战和他女朋友亲热说话的画面。
直到室友回来告诉他，肖经理让他醒了给他发消息，他阴郁的心情才稍稍好了一点。
肖战肯顾念着他，说明他还没有彻底出局。他说过的，只要一丝希望尚存，就绝不会放弃。
想到肖战昨天说想吃樱桃，所以来超市买，这样等他晚上回来，还能以送樱桃的名义去找他。
“你几点回来？我买了车厘子。”
发出的这条消息，却始终没收到回音。
结完账走出沃尔玛大门，室友絮絮叨叨说着下午接待A公司首席采购官的事，没注意到王一博突然驻足在广场中央，差点撞上他。
“卧槽，干嘛不走了？”
“……我有事，你自己回去。”
说完这句，王一博丢下他走向广场边的一家饭店。
室友顺着看去，便见肖战正跟下午出现过的美女姐姐坐在落地窗后，有说有笑地分享着同一个手机。
“哦。”室友恍然大悟。
饭店虽为中式，就餐的却多是西方人。
王一博脑子乱哄哄的，也不知道自己进来干嘛，难道要直接出现在肖战面前，请他介绍他的女朋友吗？假如他有直面修罗场的硬气，上午就不会从会议礼堂落荒而逃了。
正在进门的接待处徘徊时，突然看见虞音从座位上站起来，问了服务员什么，便往门口这边走来。
到了面对面的距离，如此扎眼的王一博显然逃不过虞音的眼睛。她“咦”了一声，目光落在王一博身上反复打量。
王一博被看得头皮发麻，明知她不可能认识他，心还是止不住突突直跳。想立即原地消失，却又无处可躲。这种手足无措的窘迫，大概就是备胎见到正宫的心虚。
正在这时，门口另一边的走廊内，一个身段窈窕的金发女子从洗手间出来，路过王一博身边时，被王一博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拽住。
金发女子恐怕误会了王一博和虞音的关系，她只惊讶了一瞬，便心领神会地放软了身子，顺从地贴在王一博身上。
“He waits me.”
她挎着王一博的胳膊，拉着这位宕机的东方帅哥离开了饭店，一直穿过广场走到路边的候车处。
“Where to go？”金发女子调笑道，“my home, or hotel？”
王一博如梦初醒，尴尬地抽出自己的胳膊，退后了一步。
“I sincerely apologize.”
虞音去完洗手间回座时，见肖战面朝着落地窗外，手紧紧握成了拳，仿佛忍耐着什么。
窗外广场上灯光明亮，所以虞音一眼便瞧见，照片里的人跟那个金发女子挨在一起走路，连另一只手上拎着的车厘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战战……”
“海王走到哪都能捕鱼。”肖战转回头，苦笑着喝了一杯酒，“他原本就这样，是我自不量力了。”
虞音沉吟片刻：“你要不要问问他？”
她总觉得，王一博刚刚出现在饭店接待处并不是巧合，他和金发女子的关系，或许也另有隐情。
肖战自嘲一声：“怎么问啊……”
爱情从来都是当局者迷。
虞音干脆道：“问他到底喜不喜欢你，告诉他如果想和你在一起，就必须斩断一切莺莺燕燕的关系。如果他不愿意，就让他滚蛋。”
肖战微微睁大了眼睛。
“怎么，你连跟喜欢的人表白的勇气都没有吗？”
虞音的话振聋发聩，击打在他心上。他突然忆起大学里虞音一次次向他表白时的情景，那时的他看不懂女孩子又忐忑又坚定的眼神，如今再回头，才明白她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情。
他一个大男人，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了这么久，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女孩子勇敢。
“刚才的确没有勇气。”
肖战端起分酒器，满满的二两白酒一口气入了肚，“现在有了。”
他把分酒器重重搁回桌上，拿纸巾抹了抹嘴：“抱歉，欠你的饭，找机会再补上。”
说完，肖战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起身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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