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心之所动10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肖战一到美国就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沈丘神通广大，拨给肖战的资金藏在美国一家老牌投行下，由肖战全权支配，此外还从投行抽调了专门的项目组协助他工作。
肖战的思路也很清晰，多年市场工作的经验帮他以最快速度找到了方向。
上个世纪美国诞生过不少著名的光学芯片公司，也曾独领风骚数十年；但随着终端设备、尤其是智能手机的产业链向东亚转移，中日韩日渐崛起，曾经的巨头纷纷改换行业。到如今，美国还持有光学芯片业务的集团已不剩几家，且几乎没有谁能竞争过日韩大厂。
肖战迅速明确了目标，找到财政状况不佳、有意剥离光学芯片业务的大集团。
沈丘为他配备的团队里，一位叫Vicky的女孩是个中国人，精明干练，对财务和审计工作都有相当丰富的经验。
Vicky评估过后，挑出了最合适的标的，瑞芯。从财报看，瑞芯已经连续亏损五年，客户流失严重，其母公司瑞美集团受瑞芯拖累，股市表现平平，董事会和股民都早有抱怨。
照理说，以股价和业绩为导向的美企，应该早就考虑出售瑞芯才是。
但肖战请投行CEO牵线，上门拜访过瑞美高层，对方对出售瑞芯一事十分抵触，连谈话的余地都没留。
死磕瑞美，或是转向寻找其他标的，肖战陷入了两难之局。
沈丘曾在圣何塞近郊置了一处私产，此时借给肖战的项目组办公。
两层的小别墅装潢古朴，二楼的会客厅外有一个很大的露台，每当思路不畅时，肖战都会去露台放空自己，寻找突破之法。
因此团队小伙伴总能在露台发现他们Leader的身影。
“喝杯咖啡吗？”
Vicky端着两个马克杯，把其中一杯放在肖战面前。
“谢谢。”肖战抬头接过，“你来得正好。”
他顺手把咖啡搁在小圆桌上，却顾不上喝，而是兴冲冲给Vicky展示自己翻找了一整天的报纸。
“我查了瑞美CEO早前的媒体采访。他当初是做传感芯片起家的，虽然集团如今早已转做其他更赚钱的领域，但他对瑞芯有特殊的感情，不愿售卖也在情理之中。”
Vicky拿起报纸看了一会，点头同意：“你说得没错，那我们该如何说服他呢？”
“我在想……”肖战试图把自己不太成熟的想法整理清楚，“如果我们不提收购，而是谈合资呢？”
“合资？可沈总的要求是收购。”
“沈总真正的诉求是把芯片设计能力带回中国，如果我们和瑞美合资成立中国瑞芯，他们以技术和专利入股，我们出资，为他们拓展中国市场，这是双赢。后续在合资运营中慢慢掌握主动权，培养我们自己的芯片能力。”
Vicky惊讶地看着肖战，沉吟半晌后点头：“听起来可行，我们可以试试。”
肖战心头浮现一种拨云见日的明朗：“我们马上做一份合资方案交给瑞美。”
“现在？”Vicky有点为难，“很多细节需要商榷……不是一时半刻能做完的。”
肖战这才发现早过了下班点，天边已经燃起如火晚霞。
“抱歉……你先下班吧，我先拟份初稿，明天你替我修正。”
Vicky看着肖战，突然一笑：“Sean，你是不是为了项目提速，才想到合资的？”
“什么？”肖战不明白。
“合资比收购少了尽调环节，能让项目更快落地。”
“快有什么问题？”
Vicky摇头：“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很着急。”
肖战一愣。
Vicky慧眼如珠：“其实沈总给的时间很宽裕，但你的状态一直绷得很紧，好像总想尽快解决一切。”
她放下喝完的咖啡杯，笑道：“着急回中国吗？”
肖战连晚饭都没吃，马不停蹄拟完了合资意向协议。他反手敲着劳损的后背，Vicky的话不禁又回响在脑海。
这三个月来他自认为心无旁骛，沉浸在工作中无暇他顾。
可他看起来居然很着急吗？
封印在心底的那根弦，似乎被Vicky的话轻轻拨动。
团队其他人早已下班离开，肖战一个人融在露台的夜色中，拿出手机想了想，调出王一博的微信界面。
他在起飞前给王一博发的微信，王一博没回。
他能理解，碰上他这样言而无信又不告而别的人，会生气也属正常。
可是三个月过去了，王一博还没消气吗？要不要再发个微信？可是又说不定，王一博其实根本不在意他的离开，早把他抛到脑后了，又何苦多此一举？
一旦开始琢磨王一博的事，肖战就会被一种异样的情绪包裹，好像一颗心不上不下地悬着，总归没有依托。
美国生活属实无聊，肖战忙完后最常做的消遣，就是趴在露台的围栏上看月亮。月缺月满，月盈月亏，也不知道他抬头看着的光牙，和北京此刻的月亮一样吗？
他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发到朋友圈。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期待盯着手机，片刻后又自嘲地一笑。
真是疯了。
正要按灭屏幕，朋友圈突然蹦出一个红色数字。
肖战随手点进去，瞳孔猛地放大。他用力眨了几下眼，定睛看了又看——王一博居然给这张最新的月牙点了赞。
他顿时紧张得一激灵，手机都差点没拿稳。
自来美国后，肖战总是隔三差五地把行业新闻转到朋友圈，但王一博从来没点过赞。今天是怎么了？手滑吗？
第一念头是发个微信问问，但他立即否定了。问什么？总不能问你为什么要给我的月亮点赞吧？
傻不傻。
思来想去，肖战决定给HR经理打个电话。老朋友间问候一声，总不过分吧？
合理。
“喂？肖战？”HR经理很快接了电话，声音甜甜的，“我正找你有事呢，咱们算不算心有灵犀？”
一句话打破了肖战预设的铺垫。
“找我有事？”他心里一紧：“王一博出什么事了吗？”
“啊？”HR经理愣了愣，旋即笑得意味深长，“你也太紧张他了吧？我都没提王一博三个字。”
肖战顿时也觉得自己反应过度，耳朵刷地羞红了，还好心跳声不会顺着话筒传到那头。
但反正老脸已经丢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
他故作轻松地问：“王一博……还好吗？”
“行了，你跟我的对话真是永远绕不开王一博。”HR经理恨铁不成钢，“他好得不得了，创新项目拿了第一，在集团领导那都挂上号了。我上个月做了人才盘点，申请把王一博放进核心人才库，孙总批了，所以这个月他薪资也调了一级。研发经理对他宝贝得不得了，这不他轮岗时间快到了吗，研发经理放话，如果王一博愿意留在研发部，下个月给他答辩主管的机会。”
研究生入职一年就答辩主管的案例少之又少，可见王一博受器重的程度之高。
肖战听得眉目舒展，嘴角扬笑，一想到王一博的成绩中有自己一份贡献，心里就涌起一股挡不住的自豪感。
然而没让他得意多久，电话那头又说：“不过事业太好了，感情可能就不太顺畅喽。”
笑意一刹那凝固在唇边：“什么意思？”
“我上次带部门在生活区团建，碰见王一博和一个女孩子吃饭，那姑娘应该不是咱公司的，穿得很时尚。”
肖战脑子一团乱，只能机械式地接话：“那……不是挺好吗。”
“好什么呀，王一博全程无话，心情欠佳的样子，女孩子也食不知味，没吃完就走了，我就听见一句‘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再传统不过的分手宣言。
胸口处酸酸涩涩的，他早知道王一博这样的条件会很讨女孩子喜欢，也料到他的感情生活不会是一片空白。
HR经理看到的这幕，要么是海王王一博打算换网捞鱼又欠情债，要么是王一博情网深陷却遭遇海后，被甩失恋了。
无论哪一种想象，肖战都没办法让自己好受。几次开口想回应点什么，却说不出一个字。
HR经理似乎察觉到他的窘迫，适时换了话题：“看我，光顾着八卦，正事都忘了。”
肖战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什么？”
“孙总让我跟你说一声，看看他发你的邮件。
“邮件？我的邮箱不是早就注销了吗？”
离职生效的那天起，他隶属于光宙的一切身份都应该被正式删除了。
“哎，其实……”HR经理叹道，“你的离职审批，孙总一直没批。”
肖战不由惊讶了。
“刚开始拿你年假抵了一个月，后来又改了事假……总之，你看看邮箱吧。”
“好。”
对于孙总，肖战不是没有愧疚的。离职前的面谈，孙总始终坚持挽留他，直到他说沈总那边更需要他，孙总才不得不松了口。
情义难两全，在肖战心里，对沈总的回报之心占了绝对分量，所以哪怕他舍不得光宙，哪怕他有愧于孙总的赏识，他的选择也只会有一个。
挂了电话后肖战拿电脑打开了光宙的邮箱。这是以往每天都会登录的界面，熟悉的logo跃入眼帘，让他顿生怀念。
肖战从积攒了三个月的邮件中找出孙总那封，点开。
孙总转发了一个国际光学协会（IOA）的电子邀请函。
IOA每年会邀请全球的光学产业链企业，举办一场国际最盛大的行业展会。这也是光宙集团最重视的营销机会，每年都由集团出面，组织下属几家单位联合参展。
肖战本以为今年也是如此，但仔细一看，函上除了参展一项，还增加了对光宙科技的演讲邀请。
这让肖战又意外又惊喜。
得益于近年来摄像头行业的快速发展，展会论坛从前年起就增加了透镜相关的主题演讲，但主办方邀请的都是日本N公司，韩国S公司这样的行业巨头做嘉宾。万万没想到，今年中国光宙科技居然也在受邀之列。
孙总在邮件正文里写道，这是一个让光宙科技站上国际舞台的绝佳机会，但全公司具备与之匹配的英文演讲能力的，只有肖战一个人。因此希望他能帮忙，完成这次演讲。
肖战查看了展会信息，时间就在两周之后，地点恰好位于圣何塞国际会展中心，离肖战不远。
几乎没有过多考虑，肖战就给孙总回复邮件答应下来。于公，这是让光宙科技进入国际视野的机遇；于私，这也是他弥补对孙总愧疚的方法。
孙总大概正等着他的消息，很快邮件回了过来。
“谢谢你肖战！集团这次也组织了前往美国的布展团队，附件是成员名单，你可以选一个人帮你准备资料，定好后告诉我，我来安排。”
布展通常由集团品牌部牵头，根据展品的不同，拉上对应市场和研发人员组成团队。
肖战忽然心有所感，又或者说，是他无法控制地燃起了某种期望。握住鼠标的手微微发抖，移动了好几次才点开附件的Excel。
他在这份十人名单最后，看见了王一博的名字。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仿佛阳光照进窗棂，让暗不见光的心思勃勃生发；喜悦膨胀到极致，又生出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
真的是王一博吗？他怎么会来？这么重要的展会照理不该选他这样的新人啊。
但无论如何，既然王一博的名字出现在名单里，肖战就再也看不见别的可选项。
他在剧烈的心跳中给孙总回复道：就王一博吧。
光宙团队的抵达航班定在四天后。肖战抓紧时间跟Vicky完善了合资方案，这一次瑞美显然起了兴致，告知肖战内部会充分评估，有进展再联系他。
瑞美这头进入等待环节，肖战便让Vicky几人先回投行，自己则腾出精力为光宙的演讲做准备。
日历一天天翻过，离航班时间越近，肖战的心就越无法平静。
到了抵达当天，他更是没办法干任何事情，只能盯着手机看时间倒数。
这种百爪挠心的焦灼感，他在过往的三十年里从未体会过。
只剩下半个小时……
肖战终于坐不住，换了身衣服，打车直奔旧金山国际机场。
路上有些拥堵，车开到机场花了一个半小时。算上飞机进港、下机和入境通关时间，肖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只能以最大速度往到达大厅的旅客出口跑。
接机通道口人流如织，环境嘈杂，肖战四处张望，很幸运地，他看见一个面容和蔼的美国老头举着一个接机牌，上面写着“中国光宙集团”。
肖战猜他大概是酒店安排的接机司机，走过去用英语问了一句。
或许是周围太吵，美国老头没听清，倾身附耳凑近了点，却又突然立直身体，往肖战身后拼命挥手，高声喊道：“Here！”
肖战身形一顿，顺着老头的挥手方向转身望去。
出口处走来一列中国面孔，为首的女子应该是光宙聘请的领队；她之后的十来人长什么样子，肖战没看清，或许见过，或许陌生，毕竟光宙太大，他没必要认清每一个人。
但只有掉在队尾那人，从他出现的一刻起，肖战就没办法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王一博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戴一顶鸭舌帽，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但他朝肖战看来的第一眼，就足以搅乱肖战的心湖。
四目相接的一刹那，耳畔所有喧嚣自动隐匿，四下仿佛陷入混沌，肖战只听得见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咚，一下一下震动着鼓膜，清晰而有力，无法视而不见，无法欺骗自己。
那些过去不曾细想、或不愿面对的心绪起伏，此刻都有了再明确不过的指向。
他为他而心动。
他喜欢王一博。
他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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