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心之所动07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经营会是光宙科技最重要的管理层例会，每月由企划部牵头组织，公司部门经理级以上均需要出席，主要目的为月度经营检讨及未来规划讨论。
除了财务发表是会议固定程序外，其余议题都是由企划部根据当前节点，安排对应的部门汇报。
今天正好有研发部议题，进行到一半时王一博收到研发经理的信息，要他把一份技术报告打印十五份送到会议室。
花了点时间准备好材料，王一博走到六楼高管会议室外，正想给经理发消息，便听见里面传来一位领导洪亮的说话声。
“最近白牌市场有些变化，我想听听市场部的看法，正好今天肖战也在。”
王一博的心因肖战的名字漏跳一拍，打字的动作随之凝滞。
他竖起耳朵，没听见肖战回话，倒是赵括抢先答道：“小肖做了份市场报告，不如现在跟您汇报汇报。”
这份报告王一博是知道的，肖战在深圳时告诉过他，打算周末加班完成，下周一再提交。
会议主持人说：“孙总，事先没有这个议题安排，时间上……”
被称作孙总的人是光宙科技总经理，也是集团一位VP。
“没关系，延长半小时。”
王一博忽然意识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赵括使坏，明知报告还没完成，却公然为难肖战。
这么一想，一股急切之情涌上头脑，他冲动地转动门把手。
推门踏入的一刹那，会议室里所有人都看向这位不速之客。王一博的目光恰好和坐在会议桌对门那侧、此刻正好起身的肖战碰个正着。
他的瞳孔被肖战的身影填满，脑子一片空白，忘了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肖战似乎只狐疑了一瞬，便面无波澜地移开目光，动身走到会议台前准备报告陈述。
研发经理迎上来，恼怒于王一博的冒失，从他手中接过资料，瞪了他一眼：“让你在门外等，你进来干什么，快回去。”
身后关闭的会议室门阻挡了王一博的视线。
他很快听见肖战不疾不徐、游刃有余地展开了陈述，从宏观经济到终端市场，从竞争对手到上下游产业链，最终以市场部对光宙科技的业务建议做总结，二十分钟侃侃而谈，连王一博这个市场门外汉都听得出来，肖战报告的含金量之高，至少远远超过上次见过的所谓知名咨询公司首席。
王一博在叹服之余，又不免沮丧。肖战根本早有准备，哪轮得到他来操心。何况他又能做什么呢？没资格跟肖战参加同一个会议，更没资格关心他的生活。
他对肖战毫无价值。
会议结束后孙总把肖战叫去他办公室，又问了些报告里的细节。
肖战解答了一番，孙总大概很满意，拨了内线让秘书替他打印一份，要在出差路上再仔细看看。
末了叮嘱秘书道：“对了，跟企划部说一声，以后经营会，都邀请肖战参加。”
“好的。”秘书小姐像是不知道肖战就在孙总屋内，又说道，“其实我之前提过，但企划部说肖经理只是见习，不属于例行参会人。”
孙总沉吟片刻：“肖战见习任命多久了？”
“已经半年了。”
“这样，你通知HR立刻出红头，肖战转正即日生效。”
秘书小姐提醒道：“需要赵总审批吗？”
孙总抬头看了肖战一眼：“不用，我直接签发。”
“好的孙总。”
一旁的肖战微感惊讶。
挂掉内线，孙总对肖战说：“当时都传你会跟沈总走，给你见习是多方权衡的结果，没想到拖了这么久，是我疏于管理了。”
听他提到沈总，肖战更是意外。孙总是在沈丘离职后，从光宙电子副总经理调任光宙科技总经理、并升任集团VP的。他和这位孙总交集不多，印象里，沈总也几乎没提过这号人物，过往应该并无旧交。
孙总似乎看出肖战的疑惑，解释道：“虽然如今没人敢挂在嘴上，但有很多人，包括我在内，都打从心底敬佩沈总。这里就我们两人，不怕说一句，沈总的理念，我其实是认同的，他的离开，我也很惋惜。”
一番话可谓推心置腹，肖战很难不受打动。
“不过，我不爱给人贴标签，不管你是哪位领导带出来的，我看重的是你思路清晰，能力强，光宙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谢谢您……”想到自己的离职计划，肖战对孙总的认可受之有愧。
“对了，今天闯进会议室的员工，你认识吗？”
肖战一愣，不确定孙总会不会责备，下意识就想保护王一博。
“他……应该只是来送资料吧？”
孙总笑道：“你别紧张，我没怪他，只是觉得有点眼熟。”
肖战这才放下心来：“他叫王一博，研发部的。”顿了顿又道，“虽然入职还不到一年，但人很优秀，是个好苗子。”
“我想起来了，集团创新项目开题陈述时我当过评委，他是一个项目的组长。”
“是的。”
“你对他好像很了解？”
一句话犹如石子投入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肖战深吸了口气：“……我是他的项目顾问。”
“哦？巧了。”孙总说，“最终评审我也是评委之一，我会关注他的。”
肖战脑子里倏忽转过一个念头，如果王一博能得到孙总的青睐，自己走后也能更放心一些。
他无奈地承认，不管王一博如何，他对这个小朋友，还是没办法不顾惜。
肖战坚定道：“王一博一定会脱颖而出的。”
午餐时间，研发部几个小伙伴一起去食堂，几人两两相对坐在一张条桌上。由于王一博周身的低气压，起初没人敢开口讲话；只有胡鹏来晚了一些，一坐下就眉飞色舞地聊起了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胡鹏神神秘秘压低声音：“集团总部一对男女好上了。”
同事的八卦总是最吸引人的，条桌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啊？公司禁止办公室恋情，他们岂不是得离职一个？”
“没这么简单。”胡鹏环视了一周，确认没人关注他们，才继续道，“那男的有未婚妻。”
小伙伴们集体倒吸凉气，紧接着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女的当小三啊！？真不要脸。”
“也不能这么说吧，未婚妻不就是还没结婚？”
“但已经订婚了才叫未婚妻吧？说明人家感情已经很稳定了，这时候插足太不道德。”
胡鹏补充了一个信息：“哎，据说女同事知道未婚妻的存在后也提过分手，结果男方死活不同意，没分掉，搞得两个人都很痛苦。”
小伙伴不屑：“这男的好渣，真想在一起就跟未婚妻说清楚啊，吊着备胎算什么。”
另一个小伙伴连连点头：“女的更婊，要铁了心分手哪有分不掉的？我看只是她以退为进的手段吧。”
一直没说话的王一博突然插了句嘴：“可能……就是太喜欢了，舍不得。”
胡鹏像发现了新大陆，惊奇道：“我的天，你居然也有响应我八卦的一天？”
王一博没理他。
他又碰了碰王一博的胳膊肘，笑嘻嘻道：“该不会，你也遇到了类似情况？”
被戳到心窝子的人下意识捏紧了筷子。
胡鹏摸着下巴：“难道你除了泱泱，又有了新欢，不知道该选谁？不然你给我看看照片，我再替你掌掌眼。”
一桌小伙伴讳莫如深地交换眼神，感觉嘴里被塞了一口更大的瓜，不约而同选择低头吃饭。
王一博极其无语。对于胡鹏给他编排的各路女朋友，他从来懒得解释。
本就难吃的饭菜更加味同嚼蜡，王一博说了声先走，便端起吃剩的餐盘还到回收处。
走到食堂门口，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王一博。”
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一瞬间王一博以为自己幻听了，愣了几秒才转过身来。
肖战淡笑着站在他眼前，离着他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
明明昨天才一起从深圳回来，甚至上午还在高管会议室看了一眼，可他还是觉得，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肖战了。
肖战问：“吃饭了吗？”
公式化的语气，既不亲近，也不生疏，礼貌周到，如他对所有人一般。
王一博却揪着心，吐字艰难，半晌勉强挤出几个字：“刚吃了。”
肖战切入正题：“正好看见你。今天下班后，6点半咖啡厅项目例会。你是组长，记得通知其他人。”
王一博微微诧异：“你……还愿意当我的顾问？”
肖战似乎觉得奇怪：“你不想切换新项目？”
“……不是。”
“那就准备好资料。”
肖战说完，看了一眼手表便往外走，想起来什么又驻足，回头道：“这是工作，认真对待。”
再没有多余的话。
王一博静默地看着肖战的背影，心怦怦直跳，两天的行尸走肉仿佛被注入了新生能量，心底的雀跃和庆幸简直藏不住。
这是工作，所以不算他硬缠着肖战吧？只要他能小心地恪守本分，行为不再越界，就不算没有道德吧？
总之，在项目结束前，他还拥有光明正大跟肖战产生交集的理由。
胡鹏交完餐盘走过来，看见王一博的脸色，疑惑道：“刚刚吃饭还黑着脸，这会怎么了，中彩票了？”
王一博点头：“差不多吧。”
下班后，项目组全员齐聚咖啡厅。对于肖战提议的替换项目，成员们前期都检讨过，对技术方面没有疑议，只是验证上涉及众多部门，之前没人知道该如何才能推动下去。
肖战先把他对项目的层层分解阐述了一遍，又把他设计的每个人的分工和日程节点分发给大家。
短短一小时，在肖战的解构下，胡鹏几人从一头雾水到摩拳擦掌，甚至觉得这个替代方案比原项目更有实施的价值。
“接下来每个人都说说问题点，我现场答疑。”
王一博看了一眼时间：“我去给大家买晚餐吧。”
胡鹏吹了个口哨：“博哥要请客喽。”
哪有让员工请客的道理？肖战拿出手机：“不如叫外卖吧，我来点。”
“不用。”
王一博鬼使神差地按住肖战的手，刚触到一片温热，醒悟过来猛地弹开，支支吾吾说了一句：“我去买很快的。”
然后站起来逃似的跑出了门。
他去了上次买给肖战、肖战却没吃上的那家参鸡汤。等餐时看着自己刚刚摸到肖战的那只手，懊恼地想，都说了要恪守本分，它怎么不听指挥擅自行动。
没过一会，王一博拎着六份参鸡汤回来，把套餐分别摆在每个人面前。
大伙热络地边吃边问，肖战也耐心地一一解答。
胡鹏凑头一看：“咦，为什么战哥的汤里有松茸和鲍鱼，我们都没有？”
肖战愣了愣，眼神慢悠悠荡向王一博。
胡鹏旋即一拍脑门：“哦哦，战哥是领导，应该的应该的。”
王一博朝胡鹏飞去一记眼刀，那意思是：战哥也是你叫的？
胡鹏大喊冤枉：“刚你不在的时候，战哥说下班时间不用那么教条，对吧？”
组员们纷纷点头称是。
肖战低下头，神色莫辨：“嗯，这会也不在公司，不用太生分。”
几乎一样的说辞啊……
王一博没再接茬，默默埋头吃饭。只是胸口处酸酸涩涩的，没想到连战哥这个称呼，也不再是他专属的了。
饭吃到尾声，问题也答得差不多了，肖战做了最后总结。
“为了不影响正常工作，以后我们每周五6点半开会，可以吗？耽误大家过周末了，但我们只需要坚持两个半月。”
大家自然表态赞成，胡鹏突然说：“我们几个都没问题，反正也是孤家寡人，只是可怜了一博的女朋友。”
王一博正抬碗喝着最后一口汤，闻言猛地呛到，一阵剧烈咳嗽。
胡鹏忙给王一博递纸巾：“诶诶诶，不就提到女朋友嘛，看把你激动的。”
王一博本能地看向肖战，对方无知无觉地小口吃着饭，对胡鹏的话似乎毫无反应，但王一博还是急迫地解释道：“你别胡说，泱泱不是我女朋友！”
胡鹏茫然：“我知道啊，你们分手了嘛，我说的是你的新欢。”
王一博气得红了脖子：“我没有新欢！没有！”
其他小伙伴都低低笑起来，肖战也跟着笑。
“战哥，我——”
肖战漂亮的大眼睛笑得弯起来：“年轻人爱交朋友，我理解。”
王一博郁闷得快内伤，他暗暗发誓，回去后一定要拿针缝上胡鹏的嘴。
肖战开车离开后，其他小伙伴互相道别，只剩胡鹏蹿到他面前，问他要不要打个车。
王一博不想理他：“你自己回吧。”
说完便独自往宿舍方向走。
胡鹏很快跟上来，拍在他肩上，不怕死地笑道：“兄弟，怎么还急眼了？”
王一博狠狠瞪过去，如果目光有实体，恐怕胡鹏已经被扎穿了。
他没好气道：“你以后能不能别在战哥面前乱说。”
“我乱说什么了？”
“什么女朋友，那些照片都是我家里人非要介绍给我的。”
“我以前经常乱说啊，从没见你这么着急过。”胡鹏笑得意味深长，“该不会，你喜欢肖经理？”
王一博被击中命门，不由停下脚步，喉咙哽了哽，没接话。
胡鹏睁大眼：“没否认？卧槽，我猜对了！？”
“你……怎么知道的？”
“嗐，你可能没注意，自从咱俩熟了之后，你天天把肖经理挂嘴边。这次去深圳前你跟打了鸡血似的，回来却变成霜打的茄子，怎么看都像有事吧？还有今天开会，你从头到尾盯着人家脸看，那痴汉的眼神，太好猜了。”
王一博摸了摸后脖颈：“有那么明显吗？”
“啧，下次给你面镜子，自己看看。”
“胡鹏。”王一博正色道，“你别说出去，我不想让他知道。”
“放心吧，这种事我哪敢乱说。”胡鹏虽然看起来八卦，其实相当拎的清。如今社会，男的喜欢男的哪怕够不上惊世骇俗，也还是容易被视作异类。
“不过为什么不让他知道？觉得肖经理太优秀，你配不上他？”
“……不是。”
虽然这也是事实吧，但不是令他止步不前的根本原因。
“他……好像有一个交往很久的女朋友。”
“好像？”
王一博抿了抿唇，偷听人家电话虽然只是个巧合而非故意，但毕竟不太光彩。
“总之应该是这样。”
“听你口气，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啊，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王一博怔住。他当然恨不得直接问清楚，可是这一问，他的心思还藏得住吗？如果让肖战恶心、厌烦了，永远不想理他怎么办？
王一博一向是个一往无前的人，决定的事情从不迟疑。唯有在面对肖战时，百炼钢尽数化作绕指柔，弯弯绕绕生出千回百转。
胡鹏把王一博的犹豫看在眼里，哀其不争地翻了个白眼：“看似一张海王脸，没想到是个小学鸡。还是让兄弟我来帮你吧。”
“……怎么帮？”
“如果咱们的项目最终胜出，就把肖经理约出来庆功，喝喝酒玩玩游戏，再探探他的口风，怎么样？”
王一博心思一动，胡鹏的方案听起来相当靠谱。
“好。”他郑重地点头，“我们一定会赢的。”
哪怕只为不辜负肖战的心血，他也必定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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