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君一肖】心之所动08
文/咦不是上周刚见过吗
双向暗恋，双向奔赴
职场背景，1v1 HE
两个月时间飞速而过，王一博的项目严格按照肖战制定的日程推进，技术方案日趋完善。
剩余的最后两周，小组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将技术方案用于实验，测试是否真能缩短工序间的Tack Time，从而降低产线动力耗能。
理论和实践毕竟是有差异的，倘若缺乏实验数据，他们的提案就无法成立，更不能提上评审会。所以无论如何，测试都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但投放测试就意味着停线，意味着稼动率降低，意味着产能损失。公司不大可能仅为了一个创新项目，就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组员们申请了几次，都被公司不留余地地拍回。
但肖战给他们提供了不同的思路。
事实上，光宙科技每月会排出一小部分产能用于新项目的验证，而非百分百投入量产。如今恰逢市场淡季，生管排给新项目的时间有所增加。只要能从验证项目中挤出点空间，就足以完成王一博的测试。
而这比占用量产产能要容易申请得多，只需要研发部、产品部、生管部以及制造部几位经理同意就行。
研发经理最容易拿下，王一博和胡鹏都是他的员工，假如项目能胜出，于他而言也算业绩；
产品经理也不难，肖战很清楚眼下白牌客户纷纷收缩，并没有太多新项目需要验证；
生管经理向来奉行踢皮球政策，只要其他三位领导同意，他就不会反对。
唯一的瓶颈在于制造部，若进行测试，所有设备调试都必须由制造部承接。制造部一口咬定没有人力对应，王一博找了几次，连经理的面都没见着。
胡鹏带回前线八卦，说自从肖战转正，赵括越发看他不顺眼，而制造部经理是赵括的铁瓷，当然处处刁难。
周五下班聚在咖啡厅时，肖战还没到，组员们说起一周的碰壁，情绪难免着急。
胡鹏安抚大家：“等战哥来了，问问他有什么办法。”
王一博却不太同意：“战哥为我们做的已经够多，远远超过其他组顾问。这项目归根结底是我们的责任，不应该什么事都麻烦他。”
胡鹏暗笑，扔给王一博一个眼神，比口型说：“瞅你这护犊样。”
王一博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总之测试的事我会再想办法，你们不许提。”
“不提什么？”
肖战恰好推门走进来，只听见最后几个字。
小伙伴们纷纷把目光投向王一博。
“就……我们在想，最后的报告怎么呈现才有冲击力。”
王一博摸着后脖颈，心虚得不行。撒谎的事他根本不擅长，何况还当着肖战的面。
好在肖战并未在意，坐在给他预留的位置上，打开带来的笔记本电脑。
“正好，离评审还有最后两周，今天我教你们一些撰写报告的方法。”
大家顿时来了精神。
在光宙这样的大集团，报告陈述必然是工作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包括个人最重视的晋升事宜，也必须经过报告答辩环节。职场人几乎没有谁不为写报告而头疼。
而肖战的报告水平在光宙是数一数二的，若能跟他学个一招半式，以后应付起来能事半功倍。
肖战首先纠正了大家对于报告的误区：“写报告绝不是单纯做ppt，报告的质量取决于思路、结构和逻辑。一份言之无物的报告，就算ppt花样再多，它也是空洞而无神。”
报告要表达什么，如何设定结构，如何推演结论，肖战将自己的经验倾囊而授。但写报告是一件系统性工程，并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就，能学到多少，还得看各人悟性。
“至于ppt技巧和素材，我会推荐一些公众号，你们可以慢慢积累，找到自己的风格。”
王一博咬着手指认真写笔记。在深圳时他就提过，希望肖战能教他做报告，今天总算愿望成真。
虽然并不是他想象中的一对一、手把手……
王一博狠狠咬了一口指尖，把脑子里的废料赶紧轰走。
胡鹏抓头道：“可是我写了报告也不会讲啊。”
肖战笑言：“当这份报告中每一条思路、每一个细节都在你心中，自然就能娓娓道来。”
某小伙伴提道：“听说战哥演讲很厉害啊。”
王一博重重点头，表示赞同。
胡鹏好奇问他：“怎么，你听过战哥演讲啊？”
“……听过一次。”
算起来，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时肖战站在演讲台上的身影，王一博终生难忘。
肖战却以为他指的是给新员工做企业文化培训那次，解释道：“上课和演讲，其实还不太一样。”
王一博低头抠着手指，没有多言。
“演讲，是你日常所思所想的短时释放，说到底它考验一个人的阅历和智慧，需要用时间来沉淀。我也不敢说自己讲得好，还得历练。”
小伙伴纷纷投去崇拜的目光。
肖战适时看了一眼手表，时针已经指向8点。
“今天就到这吧。”
胡鹏问：“战哥一起吃饭吗？”
肖战摇头：“不了，我还约了人。还有，下周五例会就不用开了，你们好好准备评审报告。”
大家不约而同发出“啊”的一声，两个多月时间里，每周五接受肖战的指导已经成为习惯，也让他们收获颇丰；如今突然被告知结束，谁都觉得遗憾。
肖战见大家的失落的样子，心生不忍，提前透露道：“别担心，测试工作会有转机的，只要静候一道东风。”
他站起来：“我也没有什么再能教给你们的了，但我有信心，这个项目一定能通过评审。”
直到肖战的身影消失在咖啡厅，王一博脑海里还回映着肖战说最后一段话时的神情。
“我也没有什么再能教给你们的了。”
为什么他的语气就像在告别？仿佛功成便要身退，退到他再也够不到的地方。
时间每过去一秒，王一博心里就增添一分不安。
“发什么呆呢？你吃什么，我叫外卖。”
胡鹏把手机伸到王一博面前晃了晃，王一博终于无法忍耐，起身从咖啡厅冲了出去。
肖战的车停在咖啡厅对面的路边车位，刚打开车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战哥！”
肖战回头，看见王一博站在马路对面，似乎急于过来；然而此处不是路口，没有红绿灯，马路中央不断有车疾驰而过。
王一博等了片刻也不见车流间断，只好试着在车流间寻找缝隙，左躲右闪往肖战的方向移动。
看得肖战胆战心惊。急促的喇叭声和尖锐的急刹车声混杂在一起，让过去两个多月的冷静自持瞬间破防。
他急得大喊：“你慢点！”
好在王一博身手矫健，有惊无险跑到他面前，胸口因喘息而微微起伏。
还不等王一博开口，肖战一通劈头盖脸：“交规没学过吗？谁让你硬穿马路了！路口有人行道和红绿灯，你就不能多走两步吗！”
王一博撇了撇嘴，似乎有点委屈：“我不是怕你走了嘛。”
肖战气结：“你都叫住我了！我还能不等你吗？急什么？”
明明语气凶凶的，也没给他好脸色，王一博却觉得舒服极了，空落落的心一下子落到了实处。
肖战见王一博眼神晶亮地看着自己，嘴角挂着笑，好像一点也没把他的话听进心里，不由瞪他一眼，又强调一遍：“听见没有？以后不许这样过马路！”
王一博乖乖应道：“知道了，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那低眉顺眼的样子，足像一只犯了错朝主人讨饶的大型忠犬。
肖战成功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刚刚那点郁结转眼烟消云散。他满意地“嗯”了一声，缓和了语气问他：“找我有事吗？”
王一博却支吾起来：“我……”
他不顾一切叫住肖战，这会单独面对面又紧张得不行，一颗心怦怦直跳。
“嗯？”肖战歪着头，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下文，“是工作还有什么困难吗？”
“不是！”王一博顺了顺气，把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按回胸腔，“我、我是想问，如果我们项目胜出了，庆功宴你能来参加吗？”
肖战先是惊讶了一瞬，紧接着展开笑颜：“测试还没做，就这么有信心呢？”
“有。”王一博点头，“技术方案我再三测算过，一定没有问题。验证的事我会再想办法，制造部经理不肯见我，大不了我去他家里堵门，只要他肯给我五分钟时间，我一定能说服他。还有最终的报告和陈述，我一定会好好准备，你亲自教导过我的，我不可能输给别人。”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却都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王一博暗自恼恨自己为什么一到肖战面前就嘴笨。
“所以那都不是重点！”他盯着肖战，急道，“庆功宴，你能来吗？”
肖战回望王一博的眼睛，他的瞳孔里倒映着月光，光华流转，坚定又热烈，总让人一不小心就沉迷。他忽然发觉，今天恰好又是农历十五，今夜的月亮也和深圳那晚一样圆。
只是圆月依旧，人的心境却不复当初。
“好啊。”肖战弯起眼睛，“身为顾问，庆功宴当然要参加了。”
跟王一博约定后，肖战驱车驶往沈丘常去的一家茶道会所。
沈丘自离职后一直忙着基金的筹备，他们已有多日未碰面。今天接到沈总消息，说筹备工作已大致完成，邀他面谈。
肖战知道，离开光宙的日子近在眼前了。他最初便是受沈总的感召而加入光宙，一路得他看重栽培，才成长为今日的自己。
所以若沈总的事业需要他，他将身先士卒，义无反顾。
私人性质的茶道会所，平日里不对外营业，环境清雅，最适宜会面。
接待人员把肖战引到包厢，沈丘正坐在茶海前泡茶，动作娴熟自如一气呵成，显然深谙此道。
肖战走过去：“沈总。”
沈丘抬头：“你来了，坐。茶刚好。”
这位业界传奇人物四十出头，仪态儒雅目光烁烁，虽然只穿着简单的便服，却难掩搅弄风云的强大气场。但神奇的是，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领导，竟同时具备让人信赖的亲和气质。
沈丘把小杯推到肖战面前：“晚上喝点绿茶。”
肖战端起抿了一口，醇香四溢，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喝茶上。
沈丘自然看得出来，直接挑话道：“你拜托我的事，已经安排好了。”
肖战顿时有一种被看穿的羞赧：“抱歉沈总，茶很香。”
沈丘和煦一笑：“认识这么多年，还是你第一次开口找我帮忙，我当然不敢懈怠。你给我的数据，明天就会出现在公众媒体平台。”
肖战感激道：“太谢谢您了。”
在深圳出差时，肖战曾向Ella提起C公司动力数据的需求。当时他想把这份数据用在王一博的项目报告里，以光宙和C公司的差距来凸显项目的必要性。
不久前Ella成功交付，与此同时项目却遭遇了内部阻力。肖战便决定另辟蹊径，在媒体平台发布文章，引用C公司数据，来代表行业能耗水平。如此提前引起光宙高层的注意，从而自上而下向制造部施加压力。
但以肖战的人脉，接触不到有影响力的大媒体。权衡之下唯有请求沈丘出手。
沈丘自斟一杯，悠然道：“不过，我把数据换算成了C公司单位产值的能耗口径。”
肖战不由一怔。他当然明白沈总的用意，从Ella那获取的原数据虽然已经微调过，但数据结构毕竟出自C公司，难保不会被人看出来。倘若有心人以此为把柄，往大了说，这属于商业机密窃取。
道理肖战都懂，但他担心，一旦更改了数据逻辑，呈现上不够直观，可信度也会大打折扣，或许不够吸引集团眼球。
沈丘似乎看出肖战的顾虑，淡然笑道：“放心吧，我请了百里老师撰稿，他文章里的数据，谁都不敢不重视。”
肖战这回真真正正地诧异了。
百里老师是中科院资深院士，也是行业里最权威的学术专家。若真由他出面发文，数据的说服力不会有人质疑，届时一定能得到集团高层关注。
对于沈丘的超额帮助，肖战无以言表，唯有举杯以茶代酒。
“沈总，这件事我欠您一个大人情，将来一定还。”
“行了，我们之间不必说这些。”沈丘喝了茶，又瞥他一眼：“不过，仅仅为了一个新员工的创新项目，你就可以不顾自身风险，倒不像我认识的肖战了。”
这话听上去有点责备的意思。肖战低着头，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够谨慎，但事涉王一博，他只想助他项目成功，顾不了那么多了。
沈丘叹息一声：“肖战，你记住，将来不管你想做什么，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是，我知道了。”
“另外，C公司这份数据，光宙是不可能买单的，所以，你打算怎么支付Ella咨询费？”
肖战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沈总的话总是一针见血。的确，打从一开始，肖战就打算自行承担这笔费用。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Ella会给我打折的。”
沈丘盯着他，半晌后重新给他补了杯茶：“你才赚钱几年，还是省着点花吧，我会让Ella把账单寄给我。”
“不不不。”肖战慌张地抬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没道理让您替我买单。”
他迎着沈丘的目光回视过去。肖战一贯视沈丘为恩师为贵人，过往几年极少拂逆他的决定。但只有这件事，他必须坚持。
“好吧。”
沈丘大概看出他的执拗，并未多说什么。
“好了，这件事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说说你的工作安排了？”
肖战立即放下茶杯，双手置于双膝上，挺直身体，郑重道：“需要我做什么，您吩咐一声。”
沈丘离开光宙时没有立即带走肖战，是因为基金筹备尚需时日。在他的事业蓝图中，一早便有肖战的一席之地。
而此刻，时机到了。
“我要你去美国。”
肖战身形一僵：“去……美国？”
“对，替我找到能为我所用的芯片设计公司，前期我会给你十亿美金预算，由你牵头运作。”
独立负责十亿美金的收购项目，于他个人而言，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只是这一去，就不知何年何月能回来。
肖战咬着下唇，手指抠紧了手心，刚刚还信誓旦旦的人，突然不知为何，喉咙紧得难以呼吸，迟迟无法答出那个“好”字。
“你在犹豫？”沈总目光如炬，“就为了那个创新项目的负责人，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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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充了一个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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